威奇托——由于气候变化和其他威胁破坏了动物的栖息地,生物学家们开始考虑做一件曾经不可想象的事情:在它们的原生范围之外为物种寻找新的家园。
在堪萨斯州,在干草仓和牧场之间的一个米色集装箱里,世界上最稀有的热带鸟类之一很快就有了第二次自由飞翔的机会。这是离岛屿森林最远的地方。
几个星期以来,埃里卡·罗耶一直在为这些肉桂色和钴色的鸟做准备,准备飞越数千英里的太平洋,回到它们的新家园。
为了让他们做好准备,她在喂养和清洁她的小鸟群的时候,用便携式扬声器播放热带岛屿的噪音——降雨、海鸟的叫声,偶尔的亚视声。每只鸟群都是一种叫做sihek的物种,或者叫关岛翠鸟。
“我们想让它们习惯这些声音,”史密森保护生物学研究所(Smithsonian Conservation Biology Institute)的鸟类养殖专家罗耶说。
野生的锡克教徒已经灭绝,目前圈养的锡克教徒只剩下130只左右。很快,这九只在塞奇威克郡动物园饲养的翠鸟幼鸟将在森林中自由飞翔。
然而,他们不会回到他们的家乡关岛。相反,罗耶和她的团队将它们送到另一个太平洋岛屿,他们希望在那里它们有更好的生存机会。
将一种植物或动物转移到一个全新的地方是一个戏剧性的步骤,旨在拯救它们免于从地球表面消失。从逻辑上讲,允许一个物种生活在非本地栖息地比完全失去它要好。成千上万的物种面临灭绝的威胁,许多物种可能需要迁移才能获救,这迫使生物学家面对野生动物保护中一些最深刻的伦理问题:
哪些植物和动物需要被移走才能被拯救?他们应该去哪里?易位会给这些生物带来什么风险?这些新来者给他们的新家带来了什么风险?一个物种的迁移对曾经和它生活在一起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什么时候——如果有的话——应该放弃拯救一个无家可归的物种?
这种做法有几个名称,包括协助移徙、协助殖民化或管理搬迁。由于气温上升、入侵的害虫或其他威胁使这些生物的栖息地无法居住,佛罗里达州的鹿、澳大利亚的海龟、维尔京群岛的蜥蜴和内华达州的稀有植物都曾被建议或实施过这样的重新安置。
伦敦动物学会高级研究员约翰·埃文说:“这里有很多有趣的考虑因素——生物学、社会、文化,所有这些因素——人们必须努力确保这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但这种想法正在越来越多地发生,随着我们不断改变地球,未来也会越来越多地发生,”他补充说。
锡克族的困境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不久。关岛是美国和日本军队之间的关键战场。战争结束后,居民们开始发现入侵的棕色蛇在岛上的树木周围爬行,可能是从军用飞机或货船上偷渡过来的。
由于没有天敌,这些蛇大量繁殖,吞噬了岛上的小动物。这种蛇已经导致关岛九种原生森林鸟类灭绝。
“这是美国的问题。我们做到了,”斯科特·纽兰(Scott Newland)说,他是塞奇威克县动物园(Sedgwick County Zoo)的负责人,负责追踪关岛翠鸟的基因。“我们不是故意的。但我们在二战后在该地区的活动导致了这场生态灾难。”
然而,在20世纪80年代,当官员们囚禁了29名锡克教徒时,他们幸免于难。从那时起,饲养员就在动物园里饲养这些鸟,直到它们能重返野外。
美国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的生物学家梅根·劳特说,人们通常认为圈养动物可以防止它们灭绝。“但这不是最终的解决方案。当我们引进物种时,我们想要的是能够将它们放回野外。”
对于关岛的土著查莫罗人来说,失去一种标志性的鸟类不仅是生态上的,也是文化上的。“我觉得我过去所有的祖先都和这只鸟很合拍,”关岛农业部(Guam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的项目协调员、查莫罗人约隆达·托帕斯纳(Yolonda Topasna)说。
她补充说,她的族人和锡克人“是一体的”。
到目前为止,在关岛诱捕和毒害树蛇的努力取得了有限的成功。与此同时,其他地方的动物园已经没有足够的空间来饲养足够大的圈养群,以防止危险的近亲繁殖。它们并不是最容易被圈养的鸟——它们有领地意识,好斗,通常是贫穷的父母,以把蛋从巢里扔出去或吃掉自己的小鸡而闻名。
埃文说:“全球锡克人的数量长期以来一直很小,太小了,无法衡量长期生存能力。”
由于无处可去,科学家们开始寻找另一个放鸟的地方。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及其合作伙伴就一些岛屿进行了辩论,最终决定在距离关岛约3600英里的巴尔米拉环礁(Palmyra Atoll)上放生9只关岛翠鸟。
今年夏天,罗耶的工作是让这些鸟为旅行做好准备。一些小鸡从全国各地的动物园,从匹兹堡、辛辛那提、芝加哥甚至迪斯尼的动物王国来到堪萨斯,每只小鸡都装在孵育箱里,养鸟人要么开车,要么乘商业航空公司飞到威奇托。
这里的临时拖车改装了一只饥饿的、正在成长的鸟想要的一切:旋转的空调来抵御夏天的炎热。发光的灭虫器杀死潜在的害虫。一个贴着“仅限动物性食品”标签的冰箱,里面装满了死蜥蜴和死老鼠。
人类将动物引入新的地方——有时是故意的,有时是偶然的——有着悠久的历史,结果是毁灭性的。夏威夷为了控制老鼠而放生的猫鼬现在杀死了岛上的本地鸟类。甘蔗蟾蜍被引入澳大利亚以吃甲虫为食,如今已成为一种有毒的害虫。
官员们知道,在选择锡克的新家时,他们需要谨慎。他们选择帕尔米拉环礁,是因为那里有很多蜥蜴和无脊椎动物可以吃,而且那里没有其他森林鸟类可以竞争。管理这个环礁的大自然保护协会和鱼类及野生动物管理局清除了入侵的老鼠。
“帕尔米拉有理想的栖息地。大自然保护协会岛屿保护战略负责人凯蒂·富兰克林说:“这里有丰富的森林树冠,我们认为鸟类会找到适合它们的地方。”“也许最重要的是,它没有捕食者。”
但总有出错的可能性。生物学家计划密切监测岛上的昆虫数量,以确保siheks不会吃太多。在最坏的情况下,帕尔米拉足够小,如果需要,科学家可以重新捕获所有的翠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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